无数晚上我从一片喧嚷中走出来，摔进夜色。他站在不远处的白桦树下等我，身躯遗世独立宛如一尊神佛，兴许已经立在那里几个世纪，经历灰尘覆盖和众生擦洗。我走过去，说：你闻起来像上个冬天。

可能也不是冬天。我其实想说的是：松木，深潭水，雪花，雾霭混合在一起的那种水汽味。他不置可否，沉默着反复亲吻我的眼睛。

我旋即走开，顺手掰下来几块涂了白漆的树皮。他慢慢地、轻轻地跟着走，手上的魔杖闪着荧光。我心想他一定给我照出好明亮的背影。走很久，或者也只是几分钟，他叫住我，用无限平静的声音说，我需要告诉他这个，坦白他那个，如此云云。但我从未考虑这些，只是一直向前走，向前走，径直回到我们共同的家，取下大衣，用魔法泡茶。